第(3/3)页 而此刻的皇宫深处,叶蝉衣与萧云寒已在御书房筑起书山——五十名初选者的试卷堆得比人还高,朱砂笔在宣纸上不停游走,批注的墨迹晕开又干涸。 “此人文笔虽佳,却过于理想化。” 萧云寒将一卷扔在案上,砚台里的墨汁被震得溅出星点。 叶蝉衣捏着另一卷,目光落在关于盐铁专卖的策论上,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纸张。 “这篇见解独到,只是……” 话音未落,门外传来更夫报时的梆子声,已是丑时三刻。 两人相视苦笑,案头未凉的参茶升起袅袅白雾,在烛火中勾勒出他们日益憔悴的面容。 曾经闲暇时对弈品茗的雅趣,如今全化作红烛下的彻夜推敲,只为在二十个终选名额中,寻得真正能撑起朝堂半边天的栋梁之材。 放榜那日,晨光尚未完全照亮贡院朱漆大门,青石板上已铺满层层叠叠的裙裾。 手持经卷的女子们或骑马或乘轿而来,鬓边的玉簪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,绣着兰草的绢帕里裹着她们熬了无数个夜晚誊写的文章。 人群中,有从江南远道而来的商贾之女,发间还沾着运河的水汽;有丧夫守寡的妇人,眼神却比待嫁少女更明亮;更有脱去嫁衣、剪去长发的新嫁娘,用实际行动宣告自己对命运的掌控。 贡院的监考官们站在明远楼上,看着那如潮水般涌入的人群,不禁倒吸凉气。 今年女子应考人数竟比往届男子科考多出三成有余。 当放榜的黄绸如流云般悬于朱雀大街,中榜的女学子们先是愣在原地,待看清自己名字时,有人攥着裙摆喜极而泣,有人将书卷抛向半空,欢呼声惊起了檐角的白鸽。 但这份狂喜并未持续太久,三日后的殿试如同悬在头顶的明月,清冷而高悬,提醒着所有人: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。 第(3/3)页